寐一里一寐

搞啥就磕啥 不搞的也磕 啥都磕 混乱邪恶

〖福华〗七日假期

  这天晚上,夏洛克和约翰两两聚坐于厅堂,中间的茶几破例摆了两摞高脚杯,灌满圣诞节前后哈利送过来的喜力。用夏洛克的话来说,这壁柜再不空出来给他开张展览骨头功能,那些宝贝就只能在冰箱里群英荟萃。头顶灯光只开了半打,房间里昏沉而安宁。两人你一搭我一言聊着些琐碎八卦。

 

“你竟然感兴趣我这七天过得怎么样?”约翰声音含糊,呷茶似的喝酒,又思索一会,“大侦探,怎么不先说自己去法国蒙彼利埃探案那几天怎么样?凶手啥样啊?他到底是怎如何做到转移走私那么多珍惜斑马鲨…?”

三个问号落进夏洛克的黑色大衣便没了回声,整个人油盐不进,唯剩一对灰眸子望眼欲穿的架势,约翰被目光顶着难受,只得暂且缩回靠背,做个表达者:“要我说你肯定不感兴趣——我过得多普通,就是上上班,买菜,接送罗莎……”他每次张嘴都恰好一串字母的厚度。

“喔,说起来昨天早上我从莱西奥幼儿园赶班的路上,听见有人招呼什么北伦敦黑莓特价打折,以为是新开的特价果铺,结果却被一个墨镜青年一路招呼着带进他的诊所——说是诊所,其实是个路边摊。那人就神定气闲屁股往那一放,手往桌面一甩。我还以为他要给我算塔罗卦病体,就说我是专业医生你识相就别挖坑。结果对方反倒抚掌大笑,说这压根不重要——他是我的粉丝,老早想找到机会把我带来做什么劳什子免费心理治疗。又给我读了两篇不知道从哪来的报道。我心想原来如此,难怪最近部落格访客剧增,原来那些八卦小报把我这个侦探助手形象刻画得像流落孤岛的绝望鲁滨逊!虽然对不住别人一片好心,可我急着回去,只能随口搪塞两句。”

 

“我就向来不搪塞。”夏洛克嘟囔。

 

“听我讲完!我只好跟他说小伙子啊,你别被我几天不刮胡子不理须的颓丧表面骗了。我要是真有上面说的那般灰暗。便是不敬业的极致表现。像我们做医生的,患者天天挎着个腿扭着个膀子打照面,要是伤还没养好,被我铁板脸凿出道心理阴影怎么办?他犹豫了,我又乘胜追击——要知道,我自己的生活中也有很多火花嘛。”

“你不抽烟哪来的火花。”

“火花——就是快乐的事儿!比如我跟他讲,”约翰清清嗓子,瞟一眼夏洛克的端容,认真模拟当时的情形:“…您这有水么?实在不好意思,我现在还能舔到自己口腔上颚被持续撞击泛出的润滑剂与铁锈的味道…”

到了这处,约翰忍不住嗤笑一声,“我没说完这句,那青年就满脸涨红,急匆匆把我放走了。”

 

“他大概是觉得自己耽搁你搞基了。”夏洛克评价。“比起心理治疗,性/生活更能让人分泌多巴胺。”

 

“不错!虽然哈利不算个好姐姐,但有句话她说得极是——别人要打搅你,你尽管骂回一句“老子在做爱!”就是了”,约翰嗬嗬笑:“说来那人甚至还给我补了句祝福,让我注意个人防护,别把嘴皮子整发炎了…对了,你猜他觉得我对象是谁?”

 

“猜?你独几个男性朋友,雷斯垂德忙着去复勘泰晤士河南道花园的投尸。而麦克斯坦福这整周都在精打细算如何给自家蚂蚁小的后院里刨出一口核电站来,约翰,你身边每个人都忙着为资本与官僚献礼花。既然这人是你的粉丝,而你平日只和我成双入对,答案显而易见。”夏洛克哼一声,“可惜我忙得很,也并无强迫他人口/交的兴趣爱好。”

 

“对啦,也不知道他们这些小料消息从哪里看来的,那青年简直是个活体谣言直播机,他一说伦敦近来拐卖组织活跃,二说某国秘密筹集军备,三还说你对我……咳咳咳,”约翰上颚传来一阵持续不断的撕裂疼,急忙把酒杯拿远,他再次开口时多了些犹豫:“…但这是真的。”

 

“什么?”

 

“我嘴里的伤,我指——额。”约翰声音小下去。“口/交。”

 

“喔,我看出来了。”夏洛克点点酒杯,脸上没什么表情。

 

“什么?所以…”竖起的防御姿态并未得到回应,对方从始至终一副不动如山,约翰不免从迟疑转向惊奇:“所以你…不好奇?你不是前几年经常热衷于侧写我的另一半?评价他们的肠胃炎症和大脑发育水平?更何况我找了男——”

 

“说实话我没兴趣探究你的私人选择。”

 

“嘿!半个月前你暴力破解我电脑的时候可不是这副鬼样子!”他想作一个配合语气的微笑,调配微笑的熟稔,却耐不住层叠表情太多,压下了嘴角,约翰扣着把手攥着裤腿。又转向那盘玻璃,兴致缺缺把酒液一口闷了。沙发上的两人沉默了一会,带酒精的水汽沸腾又消散。

 

“首先,你的电脑密码简单程度压根无需暴力算法。”夏洛克拎起酒瓶,约翰杯中浮沫燃烧般上窜,

“其次…我其实挺开心的。”

 

“开心?开心什么?”这词戏剧般从夏洛克嘴里冒出来,约翰真是不禁戏剧般作捧了,“开心我丧妻多年不交女友终于痛定思痛扭转性向开始和男人搞基?还是开心我天天这样一副鬼样子还给别人舔?”他的嘴越张越大,顺着话题往下开合,像是被暴雨挤出的井盖版自暴自弃地舞蹈,“要我说你的爱好真反社会。”

顿了顿,约翰摇头叹息皱眉三连:“我还以为——如果是你…如果是你…你会生气吧。”

 

“生气?就算你带人来221B,难不成我还真要打碎所有你喝过的杯子,再逼你去用盐水漱口不可?我为什么要这样做?”夏洛克凑近一步,灼灼反问。

 

“是了,为什么…为什么这样想,天哪这玩意真的是啤酒?实在太烈了——我…我到底在说什么啊。”约翰忽然捂上脸,喉咙像在市中心堵车穿行,“耶稣基督我压根不该提这个…请忘了这些吧夏洛克,这是我的私生活,我喝醉了,我想错了,我还以为你真的——”他将手指箍进肌肉,箍进牙齿,羞愧地攥住自己喋喋不休的嘴。却措不及防在下一秒被侦探用力扯开。

 

“你没想错。”夏洛克沉声到。

 

“什——”

 

“案件被预约者撤回,法兰西警察提前破解转移斑马鲨的暗号。多出的七天假期我并没拿去旅游,倒是搞了个心理医生的执照。”平淡声音中,夏洛克伸出手掌,拇指沿着嘴角扯开约翰的右面脸颊,力度适中,毫不犹豫。他的指尖浸入湿暖,压过对方整齐的牙齿,在后者震惊的目光中,紧紧按上他滚烫的舌头。

“铁锈味与润滑油?不错的烟雾弹,我不熟悉性,你便先声夺人用性打掩护。”他上前细看,“可是什么东西能在你口腔上颚留下尖锐的圆弧状溃疡伤口,什么东西能这样绷坏你右侧门牙与犬齿的牙釉质?这些天你多少次这样含着它,几乎要咬碎它。”

 

“约翰,我是挺开心的。没有比这更开心的事了。”说到这,夏洛克用额头轻撞一下约翰的眉角。卷发蹭在脸上,像动物的皮毛。

 

“七天了,你没真的选择扣下扳机。不然你就会发现我还弄坏了你的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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